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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夜长多梦

睡眠障碍63,去年和79老师接龙的

1.

承太郎的失眠从一周两次增加到一周三次,要么是彻夜合不上眼,盯着天花板出神,要么是每次睡眠只能维持十几分钟,很快就以连续的噩梦作为这次睡眠的终点,噩梦总是让他浑身发冷,伴随心惊胆战的体验,让他再也无法独自入睡。这种令人焦虑的情况已经持续数月有余了。

或许与他最近的经历有关,又或许只是莫名其妙被突然的焦虑击中。承太郎躺在沙发上,窗外的天空已经有些发亮。他眨了眨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无意义的画面夹杂着刺耳的声音刺激着他的神经。

“今晚也没有睡着吗?”

和他同居了很久的名为空条的男人走到他身边轻轻坐下,伸出手,有些担忧地摸了摸他的头。

承太郎不再有精力回复男人,以往他还有功夫强装没事,现在却连伪装的力气都不剩了,只是喘喘气告知对方自己还算活着。

若是换作其他的伴侣,也许早已同床安慰,但他们做不到在一张床上入睡,哪怕一个晚上也不行,这不仅是因为承太郎的失眠,还有空条的睡眠障碍在作祟。

空条的神经出了些问题,某种后遗症让他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然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有些类似于癫痫患者,因此空条无论做什么都需要有人监护,并有能力在任何地方都能把他抬回床上休息。

而这并不是睡眠质量好的表现,恰恰相反,这意味着空条的睡眠质量很差,承太郎夜晚的多梦可以轻易地干扰到他,失眠的人盯着沉睡的人本身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所以他们几乎不同床。

承太郎扭过头去看了看空条,发红充血的眼睛眨了眨,空条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晚上睡得还好。

空条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牛奶递给承太郎,男人扶着冰箱撑着自己的身体,他也怕自己随时都会睡着。承太郎最近的精神状况让他担心,若是自己频频昏倒,烦躁的高中生还会尽职尽责地把自己抱回床上吗?

比起伴侣,他们似乎更像是两个病人,只能在最大限度内慰藉彼此。

而他们想到的最佳解决方法是:做爱。

2.

吃完早餐后,空条就在沙发上睡起了“回笼觉”,承太郎一边撕扯着吐司边,一边不可否认地嫉妒着空条安睡的模样。

他食欲不振,最近吃得越来越少,本就不高的体重已经往下跌得飞快,甚至于最近抱着空条时都有些吃力了。

可空条呢?至少他的睡眠时间还算充足,不会让身体处于崩溃边缘。

尽管对方总是对他说:“你要尝试叫醒我。”但承太郎觉得即使没有这句话,他也乐得打破空条的美梦。

他哼着电视里深夜节目的副歌,向空条走近,手里还拿着抹果酱用的餐刀,承太郎低迷的表情让他看起来神经兮兮的,但他只是跨坐在空条腿上,一点重量并不能达到他噩梦时尖叫的那种程度,也就没有叫醒男人。

那把刀贴着空条的大腿,蹭上去一点果酱,承太郎没有注意,他极近距离地注视空条沉睡的模样,看起来那么安详,四十岁男人的五官依旧精致,仍不显衰老,也没有丑陋的黑眼圈和肿胀的眼袋。

有一刻,承太郎自私地想要看见空条也被失眠折磨的样子。

他伸出舌头,舔舐空条的下巴,再到下唇,他轻轻包裹着男人的嘴唇吮吸,直到对方放松地张口,才把自己的舌尖小心翼翼送进去,接吻或许会让大脑分泌些什么让人安定的物质,承太郎每次亲吻空条都感到一种轻松的快乐,让他能够平静下来。

承太郎发出一些嘬吸和搅动的水声,他缠着空条的舌头不放,臀部贴在大腿上摩蹭,他捧着空条的脸,平静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富有规律地响动,承太郎羡慕得快要发疯。

空条还在熟睡,而自己却被失眠所困扰。

承太郎忍不住凑过去贴着空条摇晃着身体,他焦虑的时候急需性事来缓解与释放,性欲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睡觉的他看着平静入睡的空条,双手忍不住摸上空条的脖颈微微发力。就这么把他叫醒吧,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这么把空条叫醒,让他看看自己失眠时痛苦的模样。

熟睡时的空条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唾液随着承太郎的吮吸从唇边流下,男人的眼睫毛颤抖着,承太郎忍不住伸出一只手与空条十指相握。他想做爱,想在做爱的疲惫中入睡,想看空条在与他的做爱中惊醒,想看男人同样睡不着的模样。

承太郎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已经勃起的性器隔着内裤蹭着空条的大腿,晕晕乎乎的大脑驱使着他扒下空条的内裤,手掌握着两个人的性器贴到一起。承太郎一边喘息,一边替他们俩撸动着。空条半勃的性器蹭着他的鸡巴,已经被勾起性欲的少年需要有什么东西插入自己的屁股,最好是手里的这个鸡巴。

在这之前,承太郎还需扩张,他起身走向厨房,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地方,就这么裸着下半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终于找出一瓶润滑液,他对着空条未完全勃起的阴茎举起瓶子,冰冷透明的液体随重力下滑到龟头上,空条就是这时候醒来的。

“承太郎……”空条的语气颇为无奈。

他年轻的男孩跪在地毯上,一边撸动他的鸡巴,一边给自己扩张后穴,脸上微微泛起红色,却依旧很灰败,他的表情并不享受,而更接近于急切想要得到什么的焦虑,空条知道他想要什么。

“你已经72个小时没休息了,你不该在这时候做爱。”

“闭嘴。”承太郎打断他的劝告,草草结束扩张就坐了上来。

空条的鸡巴尺寸超乎常人的大,承太郎经常觉得自己的直肠会被撑爆开,但自从尝过前列腺高潮的好处后,即便是第二天会被操得合不上屁眼,整个大腿都在发抖,可他能却能收获6个小时以上的好觉,有时甚至能睡到中午。

“只要让我高潮一次就好……”

空条唯独在这方面是极其纵容他的,于是男孩终于得愿以偿,吃到了他的鸡巴。

“哦……啊啊……不……”

粗大的阴茎在他的肠壁上反复碾压摩擦着,空条很轻易就能环住他越发纤细的腰,将他牢牢钉在自己的鸡巴上,承太郎仰着头连连哀叫,他知道空条一旦进入自己就会变得不近人情,无论他怎么拒绝,依旧会被凶狠地肏干,承太郎在一个月前发觉他的神经敏感也包括身体被刺激的耐受度,于是他越被肏也就变得越敏感,只要空条的鸡巴碾过前列腺,他就忍不住要哭叫出声,而这唯一的好处是他更容易获得高潮的奖励了。

高潮所带来的并非快感,而是另一种满足,一种可以填补承太郎焦躁的内心的满足。

承太郎的屁眼紧紧吸着空条的鸡巴,男人紧紧抓着他,每一下都狠狠地捅向他的前列腺。泪水被刺激地随着动作流下,身上的汗珠滴落到空条与他的交合处,他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期待了起来。

高中生的手臂紧紧圈着成年人的脖子,他凑过去吻着空条的鬓角,唇齿间泄露出可怜的呻吟,可那并非是为了求饶,而是为了刺激空条,好让男人对他更狠一些,最好是把自己操昏过去。

“哈啊、空条...嗯...再...再深一点...”

承太郎迷离的目光转向天花板,他已经开始期待自己高潮后昏睡的模样,他终于可以休息了。可就在这时,身下的男人却突然松开了手,承太郎感觉到屁股里的性器停了下来,他喘息着回过神来看向男人。

“啧......”

承太郎伸出手轻轻拍打着男人的脸颊,突然昏睡的男人微微皱着眉,对方的性器还硬着,自己却无法依靠这根鸡巴得到快感。承太郎没由来的有些烦躁,他抬起左手掐着空条的脖子,感受着随着男人呼吸而微微颤动的喉管。

该死的,快点醒过来,如果没有空条操他,他要怎么高潮?

承太郎握紧那把餐刀,他坐在那里神游了一会儿,接着举起刀,尖端正对男人脖间脆弱的大动脉。

空条终于在窒息下醒来,这次彻底清醒些,他紧蹙眉头,盯着那把锐利的刀,和承太郎布满红血丝的眼球,猛烈收缩的瞳孔像极了受惊的野兽,尽管是他被威胁着生命,却觉得承太郎才是几近濒死的那个。

“你在干什么?”空条的语气严厉。

承太郎对他的质问迷茫片刻,之后才惊醒似的,连忙松开双手,餐刀被男人迅速夺过,却转了方向将刀尖指着他的脖颈。

“……”

空条只是静静观察承太郎异常的反应,从前的他对于这种玩笑只会一笑置之,还要骂上几句,如今却当真了。他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窥视着男人,脸彻底涨得通红,身体真实地颤栗着。

“你害怕什么?”

承太郎没有回答,于是空条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就这么继续操他。

“不……”

承太郎看起来不能承受更多了,刀尖似乎拨动的不是脉搏,而是他的神经,空条的询问就像一次又一次轻柔的切割,将他割得愈发薄弱。

他已经没有精力挖掘自己不安的来源,只是尝试着用这种恐惧获取男人的体谅或更加粗暴的待遇,这两者总有一个会赐予他性高潮。

空条看着他的表情,看着他的双眼,手中的刀尖转了转,冰冷的金属贴着承太郎的脖颈,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期待刺激着承太郎。他终于伸出手抓上空条的手腕,凑过去吻着男人的嘴唇,主动扭着腰迎合着对方的肏弄。

“你想要这样吗?空条……为了自己的平静而对我动手吗?”

这对于双方而言都是折磨,或许真的应该有一个人来结束这一切。但无论是谁,都不会真的去狠下心来杀死对方。多次掐着空条脖子让他醒来的承太郎不会,多次发现承太郎这种行为的空条亦不会。

空条丢下餐刀叹了一口气,他的双手紧紧抱住少年的身躯,感受着已经有些消瘦的身形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身体,感受着少年自内心散发出的焦虑与悲痛。

如果这样可以让承太郎入睡,那么偶尔牺牲自己的睡眠也没什么不好的。

空条抬手捏着承太郎柔软的臀肉,粗大的性器在他的肉穴里抽动,每次都直直顶到最深处,强撑着自己身体的空条只觉得大脑开始越发不清醒,他似乎又要睡过去了。

3.

失眠的第73个小时,承太郎在高潮中失败了,他埋在空条的颈窝里大脑一片空白,疲惫的眼皮慢慢合上。

这是你做的吗,承太郎?

一些人影笼罩着他,格外巨大,并伴随着各种肢体残缺和喷涌的鲜血。

他听见开罗街头的那种刺耳警报声,它越发尖锐,频率逐渐变得急促,红黄两种灯光交错闪动,人潮声溢满他的耳朵。

这是你做的吗,承太郎?

那种熟悉的冰冷声音又响起,像是某个已经不存在于世上的人。

随后是巨大的玻璃碎裂声,他感到身体被什么撞飞出去,接着后背结实地靠上玻璃柜,剧烈的疼痛迅速蔓延。

“啊啊啊!!”

承太郎猛地弹起,精液从他的股缝下流至膝弯,他没有顾及那粘稠的东西滴落在地毯上,只是不断抚摸着后背,试图让那种清晰的疼痛随清醒的意识消失。

承太郎拾起手表,他只睡了五分钟。

空条在这期间也第三次昏睡,承太郎并不是不为他的身体担忧,他庆幸自己的尖叫难得没有惊醒对方,于是一如既往地将男人横抱起,向他们的浴室走去,即便他刚刚才被操得腿软。

空条被放入浴缸里的时候依旧睡着,承太郎叹了一口气,勉强弯起嘴角,抚摸着男人的脸颊,刚刚休息过五分钟的他精神恢复了一些,虽说那点睡眠时间对常人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他托着男人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体放入水中,随后自己也跨进了浴缸,弄脏的裤子扔进洗衣篓,他替空条清洗被精液溅射到的部位,随后让他靠在浴缸边。自己用手指缓缓插进后穴重新扩张着,感受到细微水流涌入肠道,承太郎忍不住皱着眉喘息起来。

他凑过去,轻轻吻着空条的脸颊,嘴唇摩挲着柔软的皮肤,舌头吐出一点舔着对方的鼻尖,承太郎喜欢这样做,如同幼犬依偎主人一般的撒娇动作会让他产生一种安稳感,或许是因难得的睡眠都是通过祈求对方给予的,又或许是他发自内心爱着这样的空条。

“哈啊...嗯...嗯啊...”

精液从他的后穴慢慢流出,承太郎跨在空条身上摇晃身体,昏睡的男人自然不能配合他,承太郎的嘴唇下滑至空条嘴唇的位置啃咬,充血的眼睛含着悲悯眼神盯向男人。

好好休息吧,空条。也许一会儿我会尝试叫醒你。

4.

他们的性爱也并不都是由承太郎迫切地主导,有时幸运一些,空条能看见他一周睡上四次,即便是仍失眠也会间隔一段时间发作,这时候的精神状态就趋于正常。

有时则不够幸运,连续两天,甚至三天无法入睡,那么往常意志坚定的承太郎也会处于崩塌的边缘,他看起来毫无精力再去亲密地舔咬空条的嘴唇,恶狠狠地求空条操昏他。

焦虑不安、神经过敏、恐慌易怒……空条结束一天的工作走进客厅,看到蜷缩在毛毯里眼睛直直盯着那枯燥电视广告的承太郎,脑子里只有这些糟糕的词可以形容,他就像被人殴打虐待过的任意一种野兽,伴随而来的变化是更加敏感和警戒,对人类的触碰充满排斥和攻击性。

往往在这种时期,承太郎就要想方设法地麻痹自己,他拼命抽烟,有时还酗酒,做尽了一个学生不该做的事,但凡空条对他这些行为多说几句,就会被他挑衅地反驳道:“正常人会八十个小时都睁着眼睛吗?”

这时候,他几乎不能用强大来形容承太郎,如果仍在此时盲目相信他能做到自己挺过去,那么即便是承太郎也会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且毫不犹豫。

又或者说,失眠和噩梦便是他毁灭的开始。

“吃点药,承太郎,你会好受点的。”

“药味让我想吐。”

“我保证不会,在这之前,你把烟灭了,然后去浴室洗把脸,我会给你准备早餐,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吃些安定药。”

空条语气柔和地安抚他,温热的掌心贴在承太郎肿胀的眼皮上轻轻揉动,他看起来已经足够困了,最终还是没能合上眼睛,他甚至开始看错东西,把烟头按在了矮小的玻璃杯上,承太郎一定以为那是烟灰缸。他艰难地从毯子里脱身,踏着并不平稳的步子走进浴室,连空条都担忧他会摔倒在光滑的瓷砖上。

空条目睹他开始洗漱,松了口气,从药箱里拿出正常范围内最大剂量的安眠药,磨成粉状,倒进一杯甜腻十足的热巧克力中均匀搅拌,现在不再有令人作呕的化学药物气味,但愿承太郎能接受它。

在承太郎失眠的第八十个小时,空条并不知道自己的伴侣在这七个小时里跨越了崩溃边缘,来到真正的噩梦深渊。他站在镜子前洗漱,从镜面中看到的尽是鲜血淋漓的人,承太郎已经对这些幻觉彻底麻木,他用毛巾擦过溅上水珠的镜子,但接下来的幻觉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空条的脸在他眼前被割成两半,脖颈断裂。

为什么独独会看到这种场景...那些鲜血淋漓的灵魂,他再熟悉不过,但他们早已死去。有些身影自己也从未见过,可是空条——他分明还站在身边,那伤口生动得甚至让承太郎怀疑空条是否真的有这么一条狰狞的伤疤。

承太郎叼着牙刷跌跌撞撞的推开门,他扶着墙看着厨房里的男人,不顾过度紧张而颤抖的四肢,只是极快地跑过去,扑到空条怀里,他伸出双手紧紧抱着对方,脸埋到空条怀里。空条确信自己听到了他急促的抽气声和压抑的嘶吼。

男人伸出手回抱住他,承太郎乱糟糟的头发被他理顺,嘴角的牙膏也缓缓用指腹抹去,他轻轻靠着桌子吻着男孩的脸颊。承太郎显然需要安慰,即使空条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空条甚至不知道承太郎每一个失眠痛苦的夜晚都在脑海中回放着哪些让他不安的场景,但是他知道承太郎此时需要他。

“我就在这里,承太郎。”

他的手指抚摸承太郎的厚唇,紧紧盯着他失神的双眼,轻轻吻过他的眼角,随着空条的抚摸,承太郎的身体平静下来。他似乎终于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难得乖顺地待在空条的安慰话语中。

空条在拿起那杯热巧克力前,先从承太郎口中拔出牙刷,他不知何时含了一口水,捧着脸吻承太郎,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把水渡入口中。

“只是漱一下口....承太郎。”

他摩挲着承太郎的背,看着他把口中带着白沫的水吐到洗碗槽里,拿起手纸轻轻帮感到眩晕的男孩擦拭着脸颊。承太郎眯起眼睛,如同曾被空条饲养的猫咪一般头顶着对方的下巴磨蹭。

“别耍赖,至少喝一点,热乎乎的甜巧克力会让你的胃舒服些,你在沙发上躺了很久吧。”

承太郎接过杯子,又瞪他一眼,并无真正责怪的意思,这眼神很像是平常的他,让空条稍微变得安心。

在承太郎小口解决那杯热饮时,空条做起了早餐,他们并不经常下厨,尤其是成为病患后,空条就因突然昏睡险些把厨房烧着,所幸被承太郎及时发现,只是毁了一口锅。

这之后,空条开始使用可定时自动关闭的微波炉、烤箱加热食材,讽刺的是,他沉睡中听不见燃烧的声音,却经常被机器尖锐的提示音吵醒,这时候脑子里就出现很久之前他与承太郎共枕时发生的事。

承太郎失眠最严重时,一晚上可以做数十个让他在梦中惊恐喊叫的噩梦,这期间空条自然是看护着他,目睹他满脸的泪水与干燥的嘴唇,在月光下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十点入睡,到早上八点也不过十个小时,承太郎平均五十分钟就要惊醒一次,空条还记得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将整张脸埋在他胸口的模样,仿佛他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无论空条如何安抚,也不能进入梦境替男孩抹去那些可怖的画面。

空条最后一次被惊醒时,承太郎已经脱离他的怀抱,格外安静的平躺在床上。

“空条……”他的恋人呼唤他,以一种示弱的声音。

“我醒着。”空条揉了揉眼角,他也疲惫至极。

空条深刻地记着承太郎那副趋于绝望的平静表情,他也许在那一刻放弃挣扎了,但片刻后又攥住空条的手指。

“我只是……”

唯独只有空条明白,唯独只有他听得到他自己的声音。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必惩罚自己。”

承太郎抹掉眼泪,对空条说:我想跟你做爱。

5.

“别过来——”

承太郎向后退缩,抗拒着男人的触碰和靠近,他彻底头晕眼花了,否则怎么会看到烂着脸的空条?

他此时的力气没有中年人大,却还是在手腕被抓住时下意识地挥拳。

砰的一声,伴随男人的闷哼,承太郎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滴着鼻血的空条,没有狰狞的伤口,只有鲜血洒在他的脸上。

对不起。承太郎很想这么说,可他对于空条是否会继续容忍自己感到怀疑,或者说,也许这一拳会让空条选择离开他,这或许对他们……都是最佳选择。

“以你现在的神经敏感程度,想必是在担忧我会离开你,我猜得对吗,承太郎?”

空条擦了把血,他扯着发愣的承太郎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男孩则识趣地给他找出棉签。

“把水放满。”空条严厉地命令,理亏的承太郎也照做,他放满水,刚想扭头说什么,只感到头皮一紧,接着就被按进水中。

不到一分钟,濒死就让他清醒了,他终于发觉自己已经快要坠落深渊,还连带着空条随他一起。

缺氧两分钟,承太郎开始挣扎,他在水下发出求饶的声音,紧紧抓着男人按着他的手臂,这时才知道自己几乎毁了原本身体强健的体格和力气。

两分半,承太郎松开手,转而摸到镜子,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像一根纤细的钢笔那样书写,水就是他的墨,他在镜子上盲写一句话。

他终于被空条宽恕,急促地从男人口中汲取氧气,一边咳嗽、大声喘着气,一边伸出舌头将空条脸上的血彻底舔干净。

这一刻,空条仿佛是他的救世主,当他愤怒而严厉地开口,将承太郎束缚在他的框架里时,承太郎未曾感到厌恶,他充满感激。

空条将这一拳以这样的方式还给他,这让他安心,所以当被空条拽着拖到床上时,他知道自己将被救赎,即便这过程痛苦无比。

“我们来点认真的,承太郎。”

空条重操他的旧业,手套拍在承太郎脸上,声音清脆响亮。

“我会赐给你一个好觉,前提是你要像个婊子一样被操,你没有资格喊累,因为操晕你是我们的共同诉求。”

承太郎原本并不喜欢和空条做BDSM的伴侣,旅途前的他抽着烟骂空条是老婊子,如今却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像个优秀的Dom那样,对空条说:“是,我是你的婊子,空条先生。”

空条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男人抬起手捏着承太郎的脸颊,粗暴的扯出他的舌头,随后为承太郎戴上他们早已不再使用的口环,金属的圈状物冷冰冰的贴着他的口腔,随着皮带的扣嗒声在耳后响起,承太郎闭上了眼睛。

他会一直听从空条的命令,他最终的结局是昏睡,或是随着空条的叹息睁开眼睛,用悲痛的目光继续盯着男人,继续着糟糕的失眠。

空条戴上手套,承太郎听到了马鞭的声音,短小的鞭子在空气中抽打出撕裂声,空条用顶端拖起他的下巴,他感受到男人凑过来吻着自己,但并不是安抚的吻。承太郎微微颤抖着身体跪在床上,他膝行前进,用额头摩挲着男人的膝盖,凑过去主动舔着男人的裤裆。

“我允许你舔了吗?”

“...对不起...空条先生...”

马鞭带着狠劲抽打到承太郎的屁股上,男人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或许也裹挟着对承太郎应激行为的惩罚。

“一下。现在你可以舔。”

空条好心地扯下裤子,让承太郎不用烦恼怎么张着嘴拉裤链,他毫不犹豫地埋在男人跨间,将半勃起的鸡巴吞得足够深,一条毛巾盖在头上,空条轻柔地擦拭他湿透的黑发,也将他的头牢牢按在腿上,现在承太郎除了用喉咙“舔”以外什么也做不到,即便没有人束缚他的手脚,做一个听话的婊子也是不存在肢体自由的。

空条在操他的喉咙,并抚摸他被撑得更加突出的喉结,承太郎如此姿态低下地仰望他,之后闭上眼睛,无声地说:使用我。

他的头颅整个属于空条了,阴茎在高热湿紧的口腔和喉咙里畅通无阻,一插到底,空条掐着他的喉咙慢慢加力,现在那变得更加紧致,承太郎再次喘不上气,他感到已经在被操,只是结合的部位不同,他想象喉咙是自己的阴道,于是也真的可从每次深入获取性幻想的快感,嘴越发收缩,面颊微微凹陷,空条立刻无法忍耐,开始冲刺。

空条每一次都深深插入他的喉咙,碾压他的小舌,顶到他口腔的最深处,承太郎乖顺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切,他听到头上传来男人的喘息,失去视觉后一切感知都被放大,空条双手用毛巾捂着他的耳朵,就那样操弄,承太郎听得到自己口腔中传来的水声,感觉很奇妙,虽然他无法看到这一切,但他能凭借口腔的感知,在脑海中想象出空条阴茎的形状和动作——毕竟那根家伙他早就见过无数次了。

他不用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空条插入自己的喉咙,看见空条抚摸着自己耳垂的动作,手指轻轻插入耳孔,承太郎鼻尖萦绕着的只有精液的味道,鼻尖埋入阴毛当中,现在他除了空条什么也不用想了。

承太郎缓缓颤动着睫毛,他很想睁开眼睛,却被空条及时出口制止。

“自己捂着耳朵,承太郎,除了嘴,我不允许你使用其他的器官感知我。”

男人的阴茎再次深深埋入他的喉咙,如此贴合,承太郎觉得自己被填得满满当当,身体颤抖着渴望更多插入与性爱,心里坚守着空条的命令:除了嘴巴,哪儿都不能动。

伴随着加快的动作,浓厚的精液一股股灌进喉咙,不用空条命令就已经被滚着喉结咽下,承太郎直到抽出的最后一刻仍紧紧吸着他,于是最后一股精液射在男孩涨红的脸上,空条捧着他端详片刻,就用湿毛巾将他擦干净。

“你表现得很好,乖孩子,但我们还不能摘下口环,因为接下来你要好好地在床上给我呐喊助威,而我知道你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少出声。”

如果不摘口环,承太郎完全相信自己会像个妓女那样大声叫唤,从昨天的做爱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阈值降低了,实际上,只是给空条深喉口交,就已经让他硬了半天,差点在射精时跟着高潮。

但承太郎没有祈求,只因他答应空条:他是属于他的婊子,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6.

“啊啊……先生、空条先生……”

他被毛巾捆着手腕,整个人躺在空条身上,勉强用分开的双脚分担一些重量,可空条却毫不在乎他这点体验,阴茎快速拔出,只留龟头在肛口摩擦几圈,接着又整根深肏进去,把肠壁玩弄得不知所措,收紧和张开的节奏甚至都跟不上,承太郎腿软了几次,最后选择放弃支撑,扭过头去用舌尖舔舐男人的嘴唇,口齿不清地喊他的名字。

空条不会告诉他的男孩,自己这么做只是因为唯独有他,唯独有他的声音才不至于让自己变得昏昏欲睡。

空条重重顶胯,将他的屁股顶得自觉向上弹,又随重力掉下,把龟头吸进最深的地方去,空条反复做了十几次,承太郎在这期间的喊叫也没有断过,他感到有那么几次自己的结肠口都要被捅开,他马上就要高潮了。

“你好像变得敏感了。”

“是的……是的……”承太郎被他突然停下的动作逼得快要发疯,口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空条的胸口上,带着浓重黑眼圈装饰的青蓝色眼睛几乎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还是习惯性地用眼神向空条隐晦地传递更多信息,比如:让我高潮,别停下。

真是仗着空条懂他。

空条也确实懂他,男人的大手摸着他的脸颊,空条微微抬起身凑过去吻着承太郎带着口环的嘴唇,舌头细细舔过少年的口腔内部,空条一边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边操干着承太郎。

“感觉怎么样?舒服吗?”空条嘴上的温柔和他下半身的动作完全不符,可是承太郎知道,这都是空条的爱意的表现。

“啊...哈啊...舒服...空条先生...哈啊...要...再深一点...里面...”

承太郎的屁股被空条一次次捅到最深处,他甚至觉得空条快要把自己的屁股操开到根本合不上,以后自己只能为了空条的鸡巴而活着一般。

空条轻轻抚摸着承太郎的耳垂,他喜欢少年的金色耳钉,喜欢他害羞时会发红的耳朵,更喜欢他只听着自己声音的时候。

“承太郎,是不是快要高潮了?大声喊出来吧...告诉我你的感受是什么样的...我想知道。”

“是...呃啊...哈啊...空条...先生...我要高潮了...啊...好舒服...屁股...要被您操开了...”

承太郎的声音被口环阻碍而含糊不清,听起来像是大舌头,空条却觉得这很可爱,尤其是他努力想要让上下唇贴合,喊他一句“爸爸”的时候,那份倔强的抗争胜利了,于是在口环被解开时,承太郎毫不犹豫地在他的阴茎上转身,变为脸正对他的姿势,一边向下压着臀部,一边急促地亲吻他,叔叔、老师、爸爸、先生……什么都说尽了。

空条继续顶胯肏他,体位变化又让龟头进得更深,几乎每次都撞着结肠口,渐渐将狭窄的肉壁捅开一些,空条在他的耳边喃喃:我在试图操进你的子宫,亲爱的。这最后三个字在承太郎的脑中炸开,他感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感到被顶撞的滋味又随空条的话语产生变化,不知该侧重于前者还是后者。

“但是……但……”

空条这次不再征求承太郎的同意,强硬地操进结肠,强迫他对视自己,直到泪水不再任性地流动。

“不要害怕,也不要抗拒,承太郎,因为无论你否认多少次,我都是你噩梦唯一的终结者。”

是的。承太郎在内心早已臣服了,现在他的身心体会终于重合,精液从马眼中缓缓流出,没有人在意,他们要追求的高潮远不是射精那种程度就能满足的,他们要彼此的大脑只属于自己,只是感受自己,这就是能让承太郎连续高潮到疯狂的药引。

“我会一直操你……无论你是清醒还是昏睡,我都会完全肏开你的肛穴,让你在梦中也满脑子都是与我做爱的场景。”

承太郎也许真的被操昏头了,否则他怎么会觉得空条此时的话如结婚誓言那样浪漫,且让人安心。

“我愿意……该死的、空条……我愿意被你干到死为止……”

那个货真价实的承太郎苏醒了,得救于空条的承诺,他冷笑着吻上老男人的嘴角,又把那儿咬破出血。

“所以在这之前……不要让我看到空条先生睡得像个死孩子。”

7.

第八十八个小时,承太郎睡着了。

漫漫长夜终于熬出头。

空条点了根烟,缓解背后抓痕和各种牙印带来的微微刺痛,这感觉很久没有过,自从承太郎从开罗回来后,他从没有像之前那样对自己张狂地动手。

空条知道失眠只是表现之一,病因是缠绕着承太郎的无数噩梦,尽管他说得再轻描淡写,那种压抑的场景也绝不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男孩能始终承受的压力,因而他将自己逼上尽头,天真地以为通过这种惩罚就能减轻那种罪恶和愧疚感。

“无视它是没用的,承太郎,它是你命运的一部分。”

哪怕那是多余的懊恼,空条也只能让承太郎学会吸收,因为他这样做也长达数十年,他们是同种人。

空条恢复了他行使照顾承太郎的权利,抱着体重过轻的他进浴缸清洗干净,承太郎在这期间睡得很沉,也很安详,没有噩梦的痕迹,也许他真的梦见和空条从白天做爱到黑夜的场景,梦呓中骂了两句:臭老头,别再用鸡巴拍我的脸。空条也骂了回去:死要面子的小贱货。颇有成效地让承太郎收了声。

他们终于在一张床上共枕同眠,难得的寂静,寂静到空条都陌生了承太郎频率稳定的呼吸。

空条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顺手拿来一块浴室的湿巾,用力擦拭左脸颊和脖颈,各自有一条狭长的、狰狞的淡褐色疤痕露出,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他点了根承太郎藏在抽屉夹层的烟,当然是对着阳台,没有让烟雾侵扰男孩难得的美梦。

“如果没有我,你可怎么独自生活呢,空条先生?别说大话了。”

承太郎曾经用这样蹩脚的理由挽回空条第一次提出的分手,之后也几乎不离他身,那副家犬紧跟主人的模样实在是笨拙得好笑,因此空条也就纵容他自认为是“空条的保护者”,让他能有机会说出这样的大话。

“承太郎,如果有一天你也被某种难以痊愈的病侵蚀身体,就不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

他那时年轻气盛,连迂回也是嚣张的。

“就算是夜长多梦又如何,再怎么说,月亮也只会被太阳侵蚀回去,既然地球上所有的角落都可以等来黎明,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等?”

空条灭了烟,那个玻璃杯彻底沦落为新的烟灰缸。

他亲吻承太郎的额头,决定今夜不再入睡,就像多年前也被失眠侵扰着的数个日夜一样,坚定地睁大眼睛,直视让人恐惧的黑暗。

“你说得对,承太郎,但有一点需要我的补充……”

“夜长梦多,也许我们能一起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