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从嗑药到戒毒，又名，罗宾：从入门到入坟（滚
1.
“Damn it！”
夜翼躲在柜子后将手中的卡里棍挥出，带有蓝色电光的武器直直敲中那满是伤痕的红色头罩发出剧烈的响声。见鬼，那东西怎么能结实到这样都打不碎？而且对方居然没有因为他的攻击而动摇一分一毫。
面前的家伙自称红头罩，夜翼在此前从未听说过他——也许以前有一个，但小丑已经死了。而对方根本不可能是小丑。
面前的家伙到底是谁，那样利落的身手即使在泰坦里也属实少见，更何况对方那语气无不吐露着自己对夜翼和蝙蝠侠的熟悉。可红头罩开枪时却仿佛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带着凶恶杀意的子弹全部击打在墙壁上，碰撞声以及电光使得夜翼必须努力稳住身形才不至于被晃乱了神，他握紧自己的武器深吸了一口气冲向了红头罩。
“Come on，Nightwing！”
红头罩将自己手中的枪对准冲过来的夜翼，可长期吸食抗恐惧药物使得他的大脑兴奋到无法及时思考对策，只能凭借本能战斗。他握紧枪支的手抬起用枪身挡住夜翼的攻击，一边伸出手从身旁的腰带掏出一把匕首。
带着杀意的攻击直直刺向夜翼的小腹，随后被卡里棍摩擦着刀刃将其错到一旁，夜翼抬腿踹向红头罩的手腕，匕首掉落地板发出响声。同时夜翼再次用卡里棍击打上了红头罩的头部，一下又一下。
手腕一瞬间的疼痛席卷了红头罩，他的口中发出压抑的暴怒声，夜翼觉得他似乎疼到要骂街了。
红头罩丢掉自己手中的狙击枪，受伤的手腕无法再次拿起匕首，只能无力的垂在一旁。而红头罩似乎有些神经错乱了，他举起的手枪微微颤抖，甚至在这种距离下也无法准确瞄准夜翼。
红头罩只觉得面前似乎再次出现了小丑的脸，那疯狂的笑声在他耳边环绕，似乎有撬棍再次打到了他身上。他还没来得及开枪射向幻觉里的小丑，他便又看到了蝙蝠侠。
那个他信任的导师紧皱着眉头，那很少夸奖他的口中满是批评的话语。布鲁斯到底在说什么？红头罩听不清，他甚至无意识地抬起受伤的手腕想要抚摸蝙蝠侠。手腕传来的阵痛使得他很快回了神，该死，一定是因为最近嗑多了稻草人给的药出现了副作用。
他当然知道嗑药嗑多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幻觉，妄想，过度兴奋，心律失常呕吐至死都有可能——毕竟他的母亲就是因此而死去的。
可当时的他只想着克服夜翼——或者该说迪克带来的阴影。他想要成为比迪克更好的罗宾，想要布鲁斯为他骄傲，想要不再是“第二任”罗宾，不再是迪克的替代品。想要变成布鲁斯所喜爱的独一无二的杰森。
于是他一时冲动找上了稻草人，男人给他的配方可以战胜恐惧却也让他的大脑以及心脏受到了不少损伤，否则他又怎么能仅仅两三下就被小丑打倒。
红头罩用枪身一遍遍敲打着自己的头罩直到自己再次清醒，长期服用药物让他经常出现幻觉，而且他最近似乎有些过度暴力了。
“该死......这次吃完要让稻草人给我配个更好的了......”
夜翼似乎早在刚才就不知道躲到了哪里，红头罩捡起自己的匕首插回腰间。他握紧枪支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天知道他为了面对夜翼嗑了多少，虽然刚刚被夜翼打倒时他的神经再次出现了恐惧感以及分裂感。不过幸好为了预防这种状况，稻草人为他准备了份备用药。
红头罩将头罩摘下——当然他也不怕泄露身份，握紧枪支的手上满是虚汗，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急速加快，心脏已经快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
那带着吹嘴的装满黄色液体的透明小药瓶被他握在手里时他几乎要哭了。蓄着泪水的双眼满是压抑不住的疯狂与兴奋，红头罩颤抖着手指捏住药瓶送入自己唇边。随着白雾在吹嘴上浮现，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缓了下来，微微放大的瞳孔，上翻的眼睛，颤抖的身体以及时不时发出的扭曲笑声表明他显然已经嗑嗨了。
红头罩将药瓶摔在地上，一手抹掉自己唇边因为兴奋控制不住的津液，再次稳住的手指掏出枪支警惕的对准四周。
“Nightwing？你在哪儿！我们的黄金男孩居然也会害怕吗？要不干脆投降吧！我保证会下手轻一点的......才怪！”
“Here！Red Hood！”
夜翼的武器再次向他抛来，红头罩这次没有用手去接，而是开枪打向棍子飞来的方向。随着一声闷哼，红头罩嗅到了血的味道。
随后他便看到一抹蓝色向他冲来。
红头罩抬起手用手臂硬接下了夜翼的攻击，已经发痛到无法使用的手腕却突然不顾损伤一般强行弯折旋转着抓住夜翼的手腕。另一只紧握着枪支的手对准了夜翼，同时红头罩也抬起腿用膝盖顶向夜翼的胯间。
面部带着血痕的夜翼在面具下紧紧盯着红头罩，对方的声音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甚至有些疯狂。他看到了红头罩刚刚磕的药，恶心的瘾君子，只有靠这些药物才敢战胜恐惧。
“这可能会有点疼，Red Hood。”
眼间红头罩将要扣下扳机，夜翼忍受着红头罩的攻击掏出自己的一根棍子恶狠狠的敲碎头罩破损之处将棍子插了进去。
随着一阵电流声响起，红头罩停下了反抗。
夜翼一条腿压住红头罩的胸口，一边用双手抠入那破损的头罩当中，将那已经无法保护头部的头罩摘了下来。
他抬起的拳头放下了。
“布鲁斯总是说你比我要厉害，迪克......”
“Jason......”
迪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面对的是自己已经死去的弟弟。
杰森的瞳孔放大，脸上满是扭曲的表情，被毒品侵蚀的大脑控制着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着不知道什么，颤抖着身体一手捂住满是泪水的脸颊一手抓住被电流刺激到失禁的下体抽泣起来。
“布鲁斯......布鲁斯......no......救救我......Batman......”
夜翼按下了通讯器，联系到了蝙蝠侠。
“夜翼，情况如何？”
“蝙蝠侠，布鲁斯，我......我发现了杰森。红头罩就是杰森。”
2.
再次进入蝙蝠洞的恐惧对杰森来说并不比面对夜翼要小多少。
“迪克，你们回来了。”
坐在蝙蝠电脑前高大的黑色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那双钢蓝色的双眼带着严肃打量着杰森，刚刚停止哭泣的杰森则低下头如同小时候做错事了一般不敢去看布鲁斯。他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布鲁斯，他在离家出走去找小丑前还刚和布鲁斯吵过一架。
布鲁斯不想要他当罗宾，那么他就去当红头罩。
可他还是失败了，再一次。他无法拥有身为罗宾的自由，也无法拥有身为红头罩的自由吗？
“Jason。”
杰森知道布鲁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蝙蝠老爹，充满控制欲，一切都必须按照蝙蝠侠的规则来，自己会被布鲁斯用鞭子教训吗？已经死掉的他让布鲁斯愧疚，如今他复活了，布鲁斯又会怎么看他？一个过错从坟墓中爬回无处存身的人间？还是一个不称职的儿子？一条不听话的狗？
“对不起。”
杰森昏昏沉沉的大脑被布鲁斯拥抱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布鲁斯刚刚是在道歉？他满是药物的大脑有些混乱，不受控制开始颤抖的手指忍不住抓住布鲁斯的披风不愿松手，可涣散的意识却开始一遍遍播放他被殴打的过去。大脑里回荡着布鲁斯的话语和小丑的笑声，杰森松开手推开布鲁斯，慌乱的摸索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口袋。
“该死的......又来了......在哪里......在哪里......”
“小翅膀，如果你是在找这个......”
迪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杰森控制着自己昏沉的大脑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迪克，他的兄长手里捏着的正是他最后一瓶药。
“给我！”
杰森一边伸出手强撑着自己站起身，一边掏出手枪对准了迪克。稻草人有时候也会不听他的话，那时他就会这样威胁对方，没有人会不怕一把枪不是吗？
“冷静，杰森！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蹲在地上的蝙蝠侠却突然站起身，双手紧紧勒住杰森的手臂，已经没有力气的杰森只能在他怀里不受控制的挣扎着，发软的双腿一次次踹向蝙蝠侠却又被制住。长期嗑药导致他对药物的需求越来越大，甚至一旦应激就需要更多的药物来保持冷静。他做不到成为他所渴望的无所畏惧的罗宾，幸好药物能帮助他，如今这唯一的希望也要被夺走了。
他又要变回那个犯罪巷里担惊受怕的小男孩了。
“开什么玩笑......”
杰森抬起手将枪口抵上布鲁斯的下巴，颤抖的手指虚扣着扳机，他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剧烈的颤抖着，甚至如同发疯的犬一般自嗓子里发出凶狠的呜咽来。
他的口中也不受控制的喃喃自语着红头罩这个单词，稻草人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经常这样给他洗脑，只要说出“Red Hood”，杰森就觉得自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而是红头罩，是哥谭的救世主。
布鲁斯发现了他的异样。
男人一手握住杰森持枪的手腕一边捏住杰森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口，无法闭紧牙关也就意味着他无法通过开合牙齿讲出单词。同时布鲁斯一遍遍的喊着杰森的名字。
“Jason！Jay！杰森！
杰森，听我说，你身体的损伤已经太大了。你已经开始产生幻觉了对吧？如果不现在加以制止，难道你想要变得和你母亲一样吗？”
布鲁斯的声音在杰森耳边回荡，母亲......妈妈......凯瑟琳·陶德。他曾经因为妈妈发誓永远不碰毒品的，可他已经吸食了药物，甚至是稻草人特制的药物，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克服。就算戒毒成功，他还是那个如同精神病一般的杰森·陶德，他永远不会是布鲁斯最喜爱的罗宾。
他甚至在给罗宾抹黑。
“我不需要你成为罗宾。”
杰森听到布鲁斯的话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将刚才的想法说出口了，他与布鲁斯争吵离家出走之前还在因为对方不让自己做罗宾而生气。他这才发现自己把罗宾看得太重了，那个飞跃在哥谭夜空的神奇小子。于哥谭来说，那是他们的英雄，于迪克来说，那是一份沉重的责任。当杰森从迪克手中结果那件制服时，那沉重的责任就落到了他的肩上——一位未成年英雄。
他不是迪克·格雷森，也无法成为迪克。但他也是罗宾，罗宾是属于他们的，共同的荣誉。
“布鲁斯......我......我很抱歉。
我把罗宾看得太重要了。罗宾使我拜托了哥谭的重力，使我拥有不再为生活发愁的自由，但那是因为你......布鲁斯。”
“杰森......你能发现真是太好了。我们一直很爱你，对于你的死，我很抱歉......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修复这一切。”
“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吗？小翅膀？”
迪克温暖的手掌不知何时抚摸上了杰森的后背，他紧紧的拥抱住自己死而复生的弟弟，他和过去的杰森有着许多的冲突与争吵，现在他们已经全部过去了。
杰森接下来的生活不会很轻松的。
3.
杰森从来不知道戒毒的过程是那么的漫长而痛苦。
这是他今晚第五次从噩梦中惊醒了，那缠绕着他的关于小丑的噩梦一次次出现，有时甚至还有布鲁斯。杰森坐起身脱下自己已经满是汗水的睡衣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以前每次发作时稻草人总会拿出那装满液体的药瓶递给他，有时甚至还会用手抓着药瓶帮助他吸食。而现在，只有他自己了。
“Jay？又做噩梦了吗？”
“嗯......”
男人的手臂压上杰森的小腹，脸上还未张开的少年微微笑了笑，随手把自己的睡衣丢到地上钻入布鲁斯的怀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嗅觉去感受布鲁斯的存在，他需要那安心的气息。
好吧，也并不是只有他自己。
“杰森少爷，我想您应该对自己把睡衣丢到地上这件事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不起，阿尔弗雷德。”
杰森再次醒过来天刚蒙蒙亮，他捂着自己的额头伸出手将睡衣捡起心虚的叠好交给阿尔弗雷德，目光瞥到一旁还在熟睡的布鲁斯，他突然间觉得又回到了自己刚来韦恩大宅的时候了。
“我知道您现在可能吃不下东西，但吃点水果或许能帮到您。”
杰森笑着接过阿尔弗雷德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目送着老管家离开后他便又缩回了床上。距离他开始戒毒已经将近一周了——或许可以这么说？反正稻草人的毒气也和毒品没什么区别。杰森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伸出手揉捏着自己酸痛的肌肉皱起眉，他见过母亲试图戒毒的样子，原来是这么痛苦的吗？
药物长时间的侵蚀使得他的肌肉经常酸痛，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控制的头晕以及烦躁不安。经常得不到充足睡眠使得杰森甚至有些暴躁，有时他甚至想抢回自己的枪闯入稻草人的牢房逼他再给自己供药，可现在的他连下地都成问题......
“再忍一阵子......等我好了就可以再去找他了。”
“找谁？”
布鲁斯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时可吓了杰森一跳，虽说蝙蝠侠神出鬼没已经是大家都见怪不怪的，可为什么布鲁斯也会这样啊！
杰森转过身看向布鲁斯，男人严肃的目光写满了拒绝，又来了，蝙蝠侠不认可的目光。
“没什么，你听错了。布鲁斯，想吃苹果吗？”
杰森将苹果拿在手中，手指捏住苹果狠狠发力着，却怎么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掰开苹果。他卷曲的黑发被布鲁斯揉了揉，男人接过苹果轻松的掰为两半，却没有把另一半递给杰森。
“Jay，我知道戒毒是很痛苦的。你会失眠多梦，会感到焦躁，但你要相信我，我们可以一起......”
“相信什么？”
杰森没有等布鲁斯说完便握紧了拳头捶向布鲁斯的胸口，他的眼中再次浮现出那疯狂的神情，紧皱起的眉头下漂亮的眼睛满是怒火的瞪着布鲁斯。布鲁斯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染上毒瘾的不是他，死掉的也不是他。他不会像自己这样一次次被噩梦惊醒，一次次在梦中被小丑殴打。换句话说，布鲁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理解他，曾经杰森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时，他早已成为风光的蝙蝠侠，带着神奇小子罗宾一起飞驰在哥谭的夜晚。
布鲁斯怎么可能理解杰森在想什么？每晚害怕到发抖的不是他，担惊受怕生怕活不过夜晚的也不是他。他甚至是夜晚的征服者！
“Jay......”
布鲁斯将杰森的拳头捏在手心里，他深知杰森的个性，这个敏感的儿子永远是需要他努力的对象。杰森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就像他让杰森去看心理医生时一样。
满是汗水的拳头被布鲁斯一点点捏着指腹放松，柔软的手心还带着年幼时的触感——或者该说杰森还停在那时，布鲁斯轻轻摸着杰森的发顶安抚着应激幼犬一般的儿子。他一直想要杰森做他自己，不是成为蝙蝠侠，不是成为完美的罗宾，只是成为杰森·陶德。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离开......那一定是你的选择，而不是我的。”
“嗯。”
杰森听到他那句话，便乖巧的抬起头来看向布鲁斯。他们俩都知道那句话背后的故事，杰森救了布鲁斯的命，甚至不想要布鲁斯因为死亡摆脱他。杰森的耳朵微微发红，那次他可是把自己的初吻也献给了布鲁斯......
“成为罗宾是你的选择，不是我的选择。但你还年轻，你会免不了犯错，而我要做的则是在那时把你拉回来。Jay，你需要的是父亲，很抱歉我那么久了才敢喊你儿子......”
“够了，布鲁斯。”
杰森抽出手再次推开布鲁斯，发软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到布鲁斯的身体随后很快闪开，只是和布鲁斯睡在一起便已经是杰森能做到的极限了，他爱着他的父亲，甚至有些过度依赖。
依赖？
就像那时一样吗？
杰森不想让布鲁斯成为他的依赖。
4.
“呕......”
杰森扶在洗手池边，忍不住将自己刚刚吃下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空气中满是他呕吐物的气息，混合着他早些时候吞下的药品直直冲入他的鼻腔。杰森将水池冲洗干净，盯着镜子里顶着黑眼圈脸色苍白虚弱的自己忍不住捂住脸颊咬紧嘴唇颤抖着。
该死的，这是第几次了？距离他开始戒毒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他的身体却还是没有好转，甚至连消化食物都有些困难了。杰森低下头看着还惨留着气味的水池忍不住强迫自己再次洗刷了一遍。他只是嗅着那呕吐物的气味就有些喉咙发酸，唇边惨留着的白色分泌物被他拿起手纸擦干净。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干呕的声音，杰森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刚刚开始嗑药的日子了。
那时的他天天瞒着布鲁斯偷偷吸，每晚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那一小瓶药剂爱不释手，甚至有时会兴奋到整晚也睡不着。
至少那时候不会天天呕吐......
杰森擦干净面前的玻璃抚摸着镜面看向自己，镜子里的那个人面容苍白虚弱，每晚的失眠多梦使得他变得异常的神经质，今天甚至就布鲁斯要睡在床的哪边狠狠的吵了一架。这不该是他，或者说不该是现在的他。杰森甚至有些想哭，随着治疗的深入越来越暴躁的他根本没法与布鲁斯正常相处。
他又要再一次气到自己的父亲了。
杰森忍不住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将身旁的手纸狠狠的摔到地上，他不能用阿尔弗雷德的花瓶发泄，更别说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了。天知道他要忍住自己的暴力情绪有多困难，每天治疗吃下的药片和食物总会在某个时刻全部被他吐出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连枪也握不住了。
这就是蝙蝠侠的计划吗？让他因为戒毒变得无法作恶？让他变成一个废人？无法做罗宾就别想做红头罩？
不，不，不，他怎么能那么想布鲁斯。那是他的父亲，是和他同床共寝的人，是能带给他安慰的人。那是把他带出犯罪巷的布鲁斯。
杰森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跳舞，穿着红头罩衣服的一边开枪一边挥舞着撬棍。拜托！布鲁斯就是个混蛋！我们来一起作恶吧！去找稻草人，他总能给你主意的！杰森听到红头罩这么说。不！布鲁斯不是那样的！他是爱着我的，他叫我“son”，还记得吗？穿着罗宾衣服的杰森几乎要发怒了，带着你死我活的狠劲扑向红头罩，两个人转着圈的在杰森的大脑里打着架。
“够了！”
杰森忍不住一拳锤在镜子上，却只能感受到手掌的疼痛，他现在连镜子都打不碎了。大脑里的红头罩和罗宾不知何时已经跑掉了，只剩下他，杰森·陶德。或许他该去问问布鲁斯。
“Jay，你又没有吃饭吗？”
杰森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布鲁斯的话语问愣了神。
该死的，他怎么忘了这回事，他可是当着布鲁斯的面冲进了卫生间，杰森发誓自己的呕吐声布鲁斯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嗯，那又怎么样？你在担心我吗？”
杰森几乎想要给自己一巴掌了。他是来问布鲁斯关于自己的，怎么上来就不受控制的说出这种话？
“Jay，我当然担心你。”
是杰森的错觉吗？他居然觉得布鲁斯说出那句话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说来也是，治疗相处的这几个月，布鲁斯甚至比以前更喜欢表达了，每次说的话也越来越直白，有时候甚至直白到杰森要产生妄想的地步了。
倒也不是说布鲁斯没有对他表达过喜爱，可深知自己对布鲁斯是别样感情的杰森总会忍不住乱想。他不满足于仅仅做布鲁斯的儿子，但他这样一个死而复生的毒瘾者，真的能享受到布鲁斯的爱吗？
可看布鲁斯的反应，杰森总觉得他是认真的。
我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杰森握紧了拳头看向布鲁斯，漂亮的蓝色眼睛紧紧盯着男人。
“因为，我是你的儿子吗？”
杰森缓缓走过去站在布鲁斯身旁，下一秒却被对方拉入怀中。布鲁斯低沉的嗓音就那么直撞入杰森的耳边，带着哥谭宝贝轻佻语气的布鲁斯将杰森抱在腿上，轻轻抚摸着杰森的脸颊笑得。
“因为我爱你，Jay。”
随后布鲁斯被杰森吐了一身。
5.
杰森发誓他本来没想这样的。
他躺在床上转过身钻入布鲁斯的怀中，鼻尖嗅着对方让人安心的气味轻轻叹了一口气。结束了一天夜巡的蝙蝠侠带着疲惫的气息回到床上——当然不忘睡前安抚一下自己的儿子，或许现在叫爱人更合适。
布鲁斯没有发现杰森并没有入睡。长期服用药物以及惨烈的死亡经历使得杰森即使经过治疗依旧难以入睡，年幼时喜欢听着母亲的呼吸入睡的习惯如今变为了看着布鲁斯安然入睡才能安下心来。
当然最大的原因也并不是这个......
杰森伸出手抓紧自己的睡衣，药物的戒断反应使得他对其他很多东西出现了成瘾行为。包括食物，包括布鲁斯，包括性。
他已经很多个晚上嗅着布鲁斯的味道随后勃起到无法入睡了。男人让他安心的气息刺激着他这几个月来渐渐恢复的感官与知觉。每天过多的接触使得他越来越渴望与布鲁斯更进一步。比起单纯的抚摸更想要拥抱，更想要紧紧粘着对方。
说起来刚回来时他还抗拒着不想和对方一起睡，如今倒是离开对方就不行了。
杰森自嘲的笑了笑，缓缓脱下自己的睡裤，勃起被他抓在手中轻轻抚摸，他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又往布鲁斯的怀中凑近了些。他一边撸动着自己的几把一边忍不住抓着布鲁斯的袖口咬在口里呜咽着。下体忍不住的摇晃着，他好渴望性爱。
鼻尖满是布鲁斯让人安心的气味，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射了。
“感觉怎么样？Jay。”
杰森几乎要被布鲁斯突然出声吓到软了，男人的大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紧张到被咬出牙印的嘴唇被布鲁斯用手指撬开，柔软的舌尖被对方用手指玩弄着，杰森只觉得自己羞愧的都要变成真正的“红”头罩了。
“啊呃......够了，布鲁斯......”
控制不住的津液从他口中流出，无法抑制的快感使得他忍不住夹紧双腿无意识的挺着胯。他的大脑里现在全都是自己的吞咽声，黏黏糊糊的充斥着整个房间。布鲁斯甚至伸出手揉捏着他的几把抚摸着，男人的手指扒开包皮轻轻戳着杰森的龟头，紧张到发红颤抖的身体摇晃着几把大脑昏沉的发出一声声撒娇。
“我并不觉得你够了，Jay。”
布鲁斯轻轻抽出手指在床单上抹干净——杰森发誓如果被阿尔弗雷德发现了他们俩都要挨骂。随后男人一边捏上杰森的耳垂一边轻轻笑着：“晚安，Jay。”
只留下还羞愧着的杰森。
所以布鲁斯醒过来只是为了玩弄他的舌头吗！
杰森扭头看向躺在床上打算入睡的布鲁斯，手指微微抓住对方的衣领，随后他便凑过去轻轻吻着对方的嘴唇。下体已经被布鲁斯刺激到近乎高潮，还没射出精液的几把摇晃着戳在布鲁斯的睡裤上。杰森如同幼犬一般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布鲁斯，红润的舌尖吐出轻轻舔着对方的手腕，杰森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满是性爱。
他太渴望布鲁斯了。
从开始嗑药一直压抑着的性欲终于于此刻爆发，长期服用的兴奋药物使得他格外渴望粗暴的性爱。如果是布鲁斯的话......
杰森松开手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布鲁斯的手指，随后钻入被子里。一片漆黑中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着触觉摩擦过布鲁斯的大腿，手指摸索着抓住男人的睡裤边，随后将那条裤子扒到了膝弯处。
杰森的面前是布鲁斯的几把，经过刚刚的调戏还半勃起着。原来布鲁斯也想和他一起做爱吗？
杰森的脸颊微微凑近那几把，刚刚舔过布鲁斯手腕的舌尖舔上对方的性器。带着雄性气息的几把被他用舌头细细舔过，很快便缓缓勃起，杰森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但他好歹知道应该怎么做。
“咳咳！”
几把顶到杰森喉咙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太高看自己了。
布鲁斯勃起的几把被他整个吞入口中，本身在被窝里他就有些呼吸不过来，如今嘴巴全部被堵住，他只能紧闭着双眼努力吮吸起来。
鼻尖抽动着嗅着几把的气味，口腔中也满是布鲁斯的气味。杰森伸出手指胡乱抓住被子随手一掀，终于可以看清了。杰森抬起头瞥了一眼似乎还在睡觉的布鲁斯，吐出粗大的几把再次吞入口中。
他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口交。
喉咙被粗大的几把填满，窒息感与不适感导致他的身体本能的收缩着喉咙吮吸着几把。杰森抓着布鲁斯的裤子缓缓抬起头，头顶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撩拨着布鲁斯的下体。杰森甚至试着将自己埋入布鲁斯的腿间，男人的阴毛里的气息冲入他的大脑，被药物刺激到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几乎有些兴奋到要昏厥了。
”呼......没想到老家伙的几把居然这么大......“
杰森撩起自己的刘海，被闷到滚烫的脸颊上缓缓流下汗水，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布鲁斯，却意外的和对方对视了。
杰森要被布鲁斯吓到内伤了。
不愧是神出鬼没的蝙蝠侠。
“舒服吗？Jay。”
布鲁斯的手指摸向杰森的发顶，揉着自己儿子的脸蛋缓缓坐起，一边将自己的几把凑到了杰森面前。他还没有射。
“嗯......”
杰森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布鲁斯的几把，随后歪着头轻轻笑着。鼻尖的雄性味道虽然很让他沉迷，但一直没有吃饭的杰森只觉得自己有点反胃了。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手冲过吗？
他张开口含住布鲁斯的几把，柔软的脸颊俯下身蹭着对方的大腿，杰森柔软的头发被对方抚摸甚至给予了他一股莫名的勇气。他强忍着反胃再次把对方的几把吞入口中，深喉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勉强了。
杰森的胸口起伏着，嘴唇一次次蹭过布鲁斯的性器甚至给他一种精神上的满足，牙齿时不时剐蹭到对方的几把，随后杰森会用更深入的口交来赔偿布鲁斯。
“杰森，不要太勉强自己。”
布鲁斯却轻轻捏住了他的耳垂，眼角满是兴奋的生理性泪水导致杰森有些看不清布鲁斯的表情，已经开始昏沉的大脑什么也思考不出来，杰森从来不知道自己似乎还有性瘾。
随着布鲁斯再次如同爱抚幼犬一般揉搓杰森的脸颊，杰森似乎终于忍不住了。
他张开口看向布鲁斯，写满了迷茫的双眼满是泪水，含着布鲁斯几把的嘴唇抽搐着开合。喉咙一阵阵反胃收缩，一阵白色的液体从他的喉咙里流出，甚至顺流进了鼻腔从他控制不住的器官中流出。
布鲁斯则在这时射在了他嘴里。混合着精液气味的胃液充斥着他的口腔以及鼻腔，杰森的大脑甚至要被这气味填满了。
“你还好吗！Jay......”
杰森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布鲁斯抱在怀里了，身旁满是擦拭过他呕吐的胃液和精液的手纸。昏沉的大脑渐渐清醒过来，杰森嗅着自己鼻腔里的精液味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居然在口交的时候吐了......而布鲁斯......
杰森抬起头却只看到了布鲁斯担忧的神情，男人手中捏着毛巾轻轻擦拭着杰森头顶的虚汗，他的身体目前还恢复不了以前的状态，如今只是昏了几分钟就清醒过来已经很好了。
“我很抱歉，布鲁斯，我刚刚吐在了......”
“没事的，Jay。或许我们可以等你恢复了再进行口交，或者我帮你也可以。”
布鲁斯轻轻揉着杰森的额头，凑过去吻着少年紧张的嘴唇。杰森愿意和他做这种事就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过接下来杰森就被布鲁斯干翻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6.
“终于结束了吗，老头子?”
杰森将手中的笔记本和哑铃放下，转过身看向布鲁斯。经过将近一年的治疗，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好了很多——甚至还长得比迪克高了。虽说有时他还会莫名其妙的颤抖焦虑，但杰森几乎已经习惯了红头罩和罗宾在他的大脑里打架了。
“嗯。”
布鲁斯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抱住杰森，一边吻着杰森的耳垂一边微微笑着。蝙蝠侠疲惫一晚紧皱的眉头在抱到杰森的一瞬间也放松了不少。
杰森回过身抱住对方，手掌轻拍着布鲁斯的后背安抚着对方。一手熟练的脱下蝙蝠侠的装甲一边熟练的将对方丢入浴室，却在快要离开时被对方拉住。
“喂！我说了今天不做的！”
“Jay，你今早对着我的脸手冲了吧。”
“该死的......你怎么知道。”
“注意语言，Jay。
蝙蝠侠无所不知。”
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的杰森一边感慨着明明自己才是嗑药的为什么布鲁斯比自己性欲梗旺盛一边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说完的话，他帮布鲁斯系着领带看向男人笑着。
“所以你觉得我的代号应该叫什么，我觉得小小海狸就很棒。”
自从杰森开始治疗转好后，就开始软磨硬泡的要求布鲁斯带他出去夜巡，但每次都被布鲁斯以担心生命安全拒绝了。直到昨天布鲁斯终于答应了他，终于！已经彻底摆脱毒瘾的杰森·陶德要重出江湖了！
当然不可能继续叫红头罩就是了。
“bluejay。”
布鲁斯将杰森写满代号的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凑过去抱住杰森吻着男孩的嘴唇笑着。
“好，就叫bluejay。”